▲每次遇到陈彩红,她都要“查看”胸牌,说着“你叫XXX”同样的话。
株洲晚报融媒体记者/徐滔文/图
“你是谁?”渌口区朱亭镇82岁的荣光问坐在他对面的荣花。
荣花是他最痛爱的小女儿,但3年前,荣光就已记不起来了。
“吃饭啦。”荷塘区金山街道47岁的夏志打开上锁的房门,对呆坐在床上的卢瑟喊道。
卢瑟是他的母亲。她因多次“抢夺”邻居小孩零食,还“动手打人”被儿子“限制了自由”。
而在天元区,74岁的蒋健再一次和儿子爆发争吵,因为儿子已经极度厌烦了父亲每天莫名的臆想和要求:今天有大领导来看我,你们要做好迎接准备。
蒋健退休前,曾是我市某企业的“班子成员”。
失忆、暴躁、妄想、精神亢奋根本不睡…………
老年痴呆症,就像一块橡皮擦,逐渐将人的记忆慢慢擦去,直至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,犹如一个刚出生的婴儿,同时伴随着一系列常人无法理解的异常行为。
无论你是“亚视之父”邱德根,还是美国总统里根,亦或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,概莫能外。
而最恐怖的是,这种病至今没有找到发病原因,更无法治愈,可以预见的最终结局,就是患者无法感知的痛苦,爱情的消退,亲情的淡漠,各类人性的冲突和无奈,直至患者因各种并发症出现而死亡。
面对病情日益严重的父亲,荣花也曾发出灵魂之问:患上这种病,究竟是痛苦地活着好,还是痛快地死去好?
9月21日是“世界阿尔茨海默病日”,阿尔茨海默病俗称“老年痴呆症”。这个群体生存状况如何?什么人最易患上这种病?如何治疗?如何预防?
“另类”世界
8月15日上午9时,芦淞区贺家土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。
这是一家公立医养结合的基层医疗机构。
打开三楼的铁门,大厅和走廊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“另类”世界:有的老人颤巍巍拄着拐杖,四处张望着;有的老人口中念念有词,谁都无法知道她们在念叨着什么;有的老人空洞地望着天花板,机械式大喊着“不得了,不得了”,谁都无法知道她们究竟在担忧什么?
“你叫陈彩红。”76岁的李茉莉左手拦住陈彩红,右手端起她的胸牌仔细端详,大喊着每次都一样的这句话,似乎发现了一个新大陆,又似乎显得她格外地有文化。
而在服务中心的食堂,79岁的刘丽英总是在吃完饭后,一定要喊食堂服务员给她“打包”。
“珍珍还在家等我的饭吃,吃过饭还要去上学。”
珍珍是刘丽英的女儿,已经45岁了。但在老人的记忆中,珍珍仍然还是个孩子。
陈彩红是服务中心的党支部书记、全科副主任医师。
“李茉莉和刘丽英总是重复着同样的动作,说着同样的话语,不差分毫。”陈彩红笑着说,“我们的世界,她们已经不懂。而她们的世界,我们也懂得不多。”
这家服务中心,有70个老人,44人系老年痴呆患者,70岁-80岁的有7人,81岁-90岁的有30人,91岁以上的有7人。其中男性18人,女性26人。
他(她)们,有退休的机关领导、公务员、国企高管,教师、工人,也有一小部分农民。
蒋健就是其中一员。他曾是我市某企业副总,儿子在外地上班,女儿在家带两个孙子。
“一天要打我们10多个电话,总说这里痛那里痛,去医院检查没有问题。请了几个保姆,总说保姆偷了他的钱,后来我们调看了监控,根本没这事,而且也找到了他说的那笔钱,其实放在抽屉里,几个保姆都因此辞职不干,给她们再多钱也不干了,父亲日复一日的电话也打得我们不厌其烦。”蒋健的儿子解释,最让他和姐姐烦躁的是,父亲天天和他们说“今天会有大领导来看望他,一定要做好接待准备。”
医院男二区主任、副主任医师曾小萍解释,妄想是老年痴呆症患者的一大症状。患者总是认为有人偷他们的东西,如钱、手机、首饰等,哪怕是自己身边最亲的配偶、子女,患者也不信任,更何况亲友、保姆。而患者出现的被窃妄想往往是继发于记忆力下降,因为找不到物品而认为被偷了。还有一个常见的嫉妒妄想,患者常认为配偶不忠,从而导致冲动言行及照料困难。而常人因为对这个领域专业知识的缺乏,常常导致不理解甚至爆发信任危机等其他后果,患者亲友也因此造成极大的精神负担和压力。而患者妄想的心理根源,是想通过此举,来引起周边人对他们的重视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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